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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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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斯圖爾特家族……”景佑翻了翻層出不窮的評論, 有些好笑,“我說呢, 怎麽莫名其妙攪和進來一個柯維, 原來在這等著?”

這條爆料是真的有意思。

消息分兩個重點。

第一個,柯維曾經背叛了淮裴,第二個, 柯維在為斯圖爾特家族做事。

也就是說, 這句話想表達的是,第四軍團出事是斯圖爾特家族在背後下的黑手。

而現在, 柯維又攪合進了蘇憶這件事之中。

明著替淮裴鳴不平,暗地裏把近期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的矛頭對準了斯圖爾特家族, 暗示是他們在背後操作,故意讓柯維引誘蘇憶,借機嫁禍淮裴。

再聯想到柯維原本對淮裴的敵視。

一瞬間,動機,起因, 經過全都清楚了。

這些老東西腦子轉的倒是快。

蘇憶剛勾搭上柯維, 就能想出這種辦法借力打力……

不過, 柯維真的是蘇憶自己想去勾搭的嗎?

有這麽巧的事?

景佑又把蘇憶的資料回憶了一遍,重點回憶了她和她助理私下的對話。

“果然。”他心道。

這不是蘇憶自己的主意, 她身邊那個助理有問題。

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亞特在背後策劃。

首先攪渾聯邦局勢, 拖淮裴下水,失敗了就把黑鍋扣在敵對家族的頭上, 順勢打壓一把僅剩的競爭對手。

付出的只有一個蘇憶而已。

一箭雙雕。

不過……景佑回憶了下, “柯維在給斯圖爾特家族做事?”

比起柯維受了誰的指示, 其實景佑更傾向於他是被威廉斯特家主給算計了。

他太過貪婪, 卻沒想過, 毒藥往往包裹在蜜糖之中,他和蘇憶互相把對方當做利用工具,最後計算算盡一場空,全都便宜了別人。

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

威廉斯特家主的算計明顯比蘇憶更勝一籌。

他冷靜地看著蘇憶掙紮,看著她和柯維糾纏、撕破臉,最後冷靜地落下最後一顆棋子,把棋盤定局成自己一開始設計好的局勢。

除了淮裴,所有人都按著他預先設計好的棋路在走。

哪怕有棋子脫軌,也會迅速用早就準備好的後路彌補上。

只有他穩坐釣魚臺。

“周榷查過他背後的人,但他當年明面上投靠的是議會,整個議會上千人,來自幾百顆星球,光是姓氏就有幾百個,背後的勢力錯綜覆雜,再加上各種姻親裙帶關系,還有師生、結拜兄弟、同學……這還只是暴露在明面上的,大部分議員彼此都認識,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有了交情,利益往來也很覆雜,很不好查。”

“所以,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?”景佑玩味的挑眉。

“不是沒人知道,大概率是真的沒人。”

這倒也是,從安全署調查的資料來看,柯維從軍七八年,拿得出手的功勞沒幾件,全靠著背刺第四軍團一戰成名。

議會高興是高興,但也只是表面倚重他,實際上壓根沒把他當一回事。

不然的話,他也不會劍走偏鋒想到這種辦法。

也算蘇憶太蠢,竟然相信柯維。

他連一手培養他的淮裴都能說背叛就背叛,更何況是其他人,跟他合作就是在與虎謀皮。

不過,他能用出這種辦法,利用網絡輿論來摧毀蘇憶,也算是卑劣至極了,果然是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。

“這水已經徹底渾起來了啊。”景佑感嘆。

淮裴好奇地問:“你要做什麽嗎?”

景佑眉眼一彎,“我?我暫時倒是不做什麽,不過,斯圖爾特家平白無故被潑了一盆臟水,總不會善罷甘休吧?”

……

斯圖爾特家族的反應極快,反擊來的又快又猛。

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否認了他們和這件事的關系,然後直接公開了柯維這些年的升遷過程。

除了早些年被淮裴提拔過,後續就只有一次大的升遷——他出賣淮裴的那一次。

而他在任上做的事也被一一細數,沒有一件和斯圖爾特家族有關。

沒有誰栽培一個副軍團長是為了當擺設,這明擺著就是有隱情。

但他們要反擊,威廉斯特家主卻不可能任憑他們把自己摘出去。

不等他們把事情說清楚,他直接動用手裏的權限,把星網上的言論大批封禁。

不是封禁斯圖爾特家族的澄清,而是封禁普通公民發出的質疑。

這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了。

無論私下裏是什麽,聯邦表面上仍是講究民主的,公然捂嘴,無疑觸怒了民眾。

斯圖爾特家族徹底淪為了討伐的目標,只能暫時沈寂下去,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下一步行動。

“現在這時候,蘇憶大概快瘋了吧,”景佑思忖片刻,擡頭看向淮裴,笑意嫣然,“有沒有興趣,去給這位蘇小姐送份溫暖?”

淮裴在看周榷給他人工轉播賽事,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,果斷拒絕:“沒興趣。”

開幕式之後,兩人沒再去賽場。隨時被監控盯著可不是那麽好玩的,做什麽事都覺得束手束腳。

再加上景佑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,他囑咐林思靜註意賽場秩序和安全之後,就帶著淮裴離開了。

“不是以前緋聞對象的身份,”景佑放松地說,“而是以和她一樣的、受害者的身份。”

淮裴若有所思地看向他。

“亞特先生機關算盡一場,也算是大獲豐收,賺的盆滿缽滿了,但是,”景佑笑意加深,“也把人得罪的差不多了。”

“無論是自己人,還是外人。”

“根據就近原則,就從蘇小姐身上下手好了。”

景佑一手蹭著下頜,曲起手指,輕輕敲了敲桌子,語調輕緩:

“雖然她看起來已經很慘了,但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呢?她敢這樣算計你,不是被她爺爺算計一場就能抵消的,我的仇,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來報——”

……

傍晚,觀賽的人陸陸續續回到海邊。

蘇憶躲在二樓陽臺,聽到庭院旁邊的小道裏有路過的人在高聲談論著今天的比賽走勢:

“今天聯邦被淘汰的人還是要比帝國要多,這樣下去恐怕要輸了。”

“誒,帝國真是太陰險了,要是像往常那樣比,輸的肯定是他們。”

“也不能這樣說,誰都有擅長的方向,既然是帝國主辦,肯定會規避他們短板,往他們擅長的方向設計比賽環節。”

“也對,明年就輪到我們了,到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。”

蘇憶宛如驚弓之鳥,聽完這些話才稍稍放下心。

路過的是已經被淘汰了的學生,他們還不知道那件事……

她穿著一件睡裙,頭發披散下來,淩亂地糾結成一團,素面朝天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。她不斷咬著自己的手指頭,渾身不斷發著抖,眼裏的神色一會兒猙獰兇惡,一會兒又楚楚動人,活像一個瘋子。

在往常,她絕不會有這樣不修邊幅的時候,但是現在,外表已經成了她最不關註的東西了。

聯邦星網上吵的沸沸揚揚不可開交,但那只是一無所知的普通人。

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來觀賽的這些權貴。

他們是親眼見證了事情發展的,心裏早有了自己的猜測,只是不會在明面上說出來而已。

經過這些天的連環打擊,蘇憶已經在心底說服了自己,談戀愛不是什麽丟人的事,未婚先孕又不犯法,別人說兩句又能怎麽樣?

就算嫁的不如意,她照樣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。

這些社會渣滓也只能在網上嚷嚷兩句,換到現實中給她提鞋都不配,一群庶民而已,有什麽資格對她指指點點?

她害怕面對的是那些權貴。

任何一個大家千金發生這樣的事,她身後的家族都不會坐視不管。

但事情發生到現在,足足三天了,威廉斯特家主卻沒有半點要給她開脫的意思。

任誰都看得出來,她已經被家族拋棄了。

蘇憶心底也清楚,經過這一次,她爺爺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寵愛她,但她沒想過的是,家族會直接放棄她。

不,從一開始,她就是被當做棄子在用!

蘇憶恨得發瘋。

她恨威廉斯特家主,明明是她的親爺爺,卻算計她害她淪落到這個地步。她也恨柯維,一個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垃圾,竟然敢拿她的名聲來給他自己鋪路。

還有淮裴……要不是他不識好歹,絲毫不顧她的面子,她絕不會成今天這樣!

但凡淮裴配合一下,她現在依然是風光無限的議員孫女,威廉斯特家族千金,未來還會成為人人艷羨的上將夫人,這一切都是被他給毀了!

但她未必就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
只要把握住了柯維,就算他廢物了一點,但好歹也是個少將……

“您好,有客人來訪,請問是否開門。”AI清甜活潑的聲音從一側傳來。

蘇憶思緒被打斷,聽到AI播報的內容,渾身不自覺地緊繃。

從她以“水土不服”的名義裝病以來,聯邦這些權貴時不時就來拜訪她一下。

名為看望,實則就是看笑話。

明裏暗裏的嘲諷,還有眼神裏的輕鄙和戲謔……

蘇憶習慣了高高在上,也習慣了被眾人吹捧討好,這樣的落差,她實在難以接受。

“不開,就說我不舒服……”蘇憶話說到一半,忽然想起什麽,臉色霎時鐵青。

——“不舒服,哈哈哈我明白我明白,也怪我考慮不周到,現在蘇小姐可是兩個人了,是該好好休息。”

蘇憶只覺得一口氣哽在喉嚨口,簡直想抓著人解釋清楚她根本就沒懷孕,但……不能。

她不能再失去柯維了。

蘇憶語氣生硬地問:“來的是誰?”

為了契合客人的性別,AI擬人設計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姑娘。

她圍著蘇憶轉了一圈,笑意盈盈地說:“是周榷上校。”

蘇憶的臉瞬間僵了。

周榷是淮裴的人,這時候來她的住處,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。

嘲諷,奚落,警告……

“周榷上校說,他是奉淮裴將軍的命令來的,”AI煽動翅膀飛舞著,笑容天真爛漫,“請問要開門嗎?”

蘇憶死死掐住手心:“開。”

她扶著墻,從墻角站起身,跌跌撞撞走向洗漱間。

她不能讓人看到她狼狽的姿態。

十多分鐘後,蘇憶把頭發盤了起來,換了條能見人的長裙,身姿款款地下了樓。

修養了幾天,她的臉色反而比在賽場那天還要蒼白,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似的。

周榷聽到動靜,擡起頭看去。

alpha對omega天然具有保護欲,一看她那張柔弱的臉,周榷心底本能地升起一股憐惜。

但他一想她做的那些事,這股憐惜又很快打消。

他心裏暗暗叫苦,帝國太子給的任務,將軍自己不想來,就把任務推給了他,簡直了。

“蘇小姐。”周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麽沖。

但他實在不喜歡蘇憶,本身有不擅長偽裝,無論怎麽努力,話音裏依然透露出一股生硬,臉上還不由自主帶出幾分嫌棄,只能低下頭咳了一聲。

“聽說蘇小姐病了挺久了,一直也沒來看望一下,真是失禮了。”

蘇憶假裝自己沒看見,在他對面坐下,纖纖玉指把一杯茶水推到他面前,柔聲說:“沒有,上校事忙,我這點小事怎麽能勞煩您費心。”

周榷板著臉坐著。

蘇憶忍了忍,“淮裴上將找我有事嗎?”

不等周榷說話,她低下頭,雙手在身前交握,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:

“如果是為了之前的事,我可以向淮裴上將道歉,但是請您相信我,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。”

說著,她淚盈於睫,晶瑩淚珠在眼眶裏滾動,欲落不落,說不出的委屈。

“我知道別人都是怎麽想的,但是他們也不想想,”她哽咽著哭訴,“我一個有男朋友的人,怎麽會做這樣的事……”

不得不說,蘇憶十分擅長利用自身的優勢。

alpha對omega都是有保護欲的,就算不能讓周榷改變想法,也能潛移默化讓他心軟。

周榷這輩子上過戰場,開過機甲,流過汗也流過血,什麽都見過,就是沒見過omega在自己面前哭。

蘇憶哽咽的嗓音一出,要是在往常,他說不定頭皮一炸,就要從沙發上跳起來。

但是……

周榷腦海裏忽然響起一道冷靜的嗓音。

——“她會猜測你的來意,無非是覺得你是去興師問罪的,她一定會為自己開脫,裝可憐。”

青年隨意地坐在陽臺上,隨口支使他家上將穿越半個海灘去給他買冰淇淋,然後他家十天半個月都不出門一次的上將竟然真就去給他買了。

明明網絡購物已經這麽發達。

陷在柔軟藤椅裏的皇太子不像出現在大眾面前的那麽威儀隆重,眉眼間都是輕松的淺笑。

周榷好像明白了他家上將為什麽會相信“你親手挑出來的冰淇淋比較好吃”,“我還沒吃過這個口味的冰淇淋,他們不讓我吃,你給我買了我偷偷的吃”這種鬼話,頂著大太陽換衣服出門去了。

傳說中不近人情、嗜殺成性的暴君私下裏居然是這個模樣,也沒那麽嚇人嘛……

然而,當景佑目送淮裴出門之後,重新轉過臉來,周榷不由楞住了。

景佑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,望著他的目光仿若寒潭,冷漠得讓人心驚。

熟悉的威壓籠罩過來,周榷有些坐立不安。

景佑垂下眼睫,漫不經心地吩咐:

“別跟著她走,也別說太多話,嚇一嚇她,讓她著急起來。”

在這一剎那,周榷明白了淮裴為什麽會和景佑在一起。

他們都有著如出一轍的冷漠,以及只對自己人開放的溫情。

周榷定了定神,意味深長地問:“是嗎?”

——“她會想辦法把責任推給別人,或者讓你自己去調查。”

蘇憶急急道:“當然,這謠言真的不是我散播出去的,您要是不相信我,大可以去查。”

周榷笑起來,“這就不必了,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,蘇小姐真不知道這事是誰做的?”

蘇憶有些無奈:“這個問題,您讓我怎麽說呢……爺爺他在這個位置,難免得罪了一些人,招惹一些小人眼紅,又是在這敏感的時候,我們也沒有辦法,只能平日裏一再小心,您看,現在不就是嗎?明明已經有了男朋友,還被造謠這種事……”

——“她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柯維,想讓她徹底慌亂起來,就要打碎她繼續做人上人的美夢。”

“男朋友?蘇小姐說的該不會是柯維吧?”

“不然還能是誰呢,網上不都傳遍了嗎?”蘇憶苦笑,暗暗猜測周榷的目的。

問罪不像問罪,嘲諷不像嘲諷。

她轉念一下,難道他是要說柯維在為斯圖爾特家族做事的事?

畢竟她家裏和斯圖爾特家向來不太和睦。

所以周榷這是來挑撥離間的?

雖然別人都說柯維是斯圖爾特家族的人,但蘇憶心底清楚得很,柯維那麽算計她,就是為了扒上她家這顆大樹,根本不可能跟斯圖爾特家族有關系。

萬一有也沒關系,她私會柯維的事已經洗不清了,不如徹底把柯維綁在她的船上。

她揉了揉額角,“您是想說網上傳的那件事吧,那個說法就更荒謬了。”

“聯邦從來不是哪個家族的聯邦,聯邦所有的戰士都是為了聯邦而戰,可從來沒有過誰是誰家的人這樣的說法。”

這話就是典型的說了等於沒說,看似反駁,實則根本沒有意義,甚至有默認的意思。

“不不不,您誤會了,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,主要是……我記得我以前聽說過,柯維要和林家的千金結婚,畢竟他們都談了那麽多年了,怎麽突然變成了蘇小姐?”周榷困惑地說。

蘇憶一楞,“您是聽錯了吧?和柯維交往的一直是我,林家?這怎麽可能?”

周榷不說話,也理解不了似的看著她。

——“給她壓力,讓她去找柯維。”

“應該是我記錯了吧,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……”周榷欲言又止,目光在蘇憶小腹處一掃而過,很快笑起來,“說起來,應該很快就能喝到你們的喜酒了吧,也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空,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一處工作了,畢竟袍澤一場,還是提前跟你們說句恭喜。”

蘇憶現在最敏感的就是她這個肚子,游刃有餘的笑容一僵,幹澀地說:“謝謝上校,不過……這種事,還說不一定呢。”

“怎麽不一定,您都為他懷了孩子了,他還能掉頭說他不娶了不成?這也太不是人了,”周榷說,“您放心,我認識柯維這麽多年了,他絕對不是這種人,有這個孩子在,他是一定會娶您過門的。”

有孩子在,他一定會娶她過門?

蘇憶說不出話來,可問題是,她壓根沒有孩子啊!

萬一要是被柯維發現了……

不行!

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。

但是……柯維要是反悔了怎麽辦?

周榷的話提醒她了,柯維的人品?他根本就沒有人品,也根本不可信。

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,連一手扶持他的淮裴都能背叛,還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嗎?

她已經失去了爺爺的寵愛,也等於失去了利用價值,柯維還打著利用她攀附威廉斯特家族的美夢,然而現在,這美夢已經破碎了。

蘇憶忽然發現,從事發到現在,柯維再也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。

——有這個孩子在,他是一定會娶您過門的。

周榷剛剛說的話忽然出現在她腦海中。

對……孩子,無論如何,她都是威廉斯特家族的千金,只要她懷了柯維的孩子,柯維就必須娶她。

周榷見她神色變換不定,又跟她客套了幾句,這才站起身告辭離開。

蘇憶感激他的提醒,堅持把他送到了大門口。

走出門的時候,周榷回頭看了一眼,想起那個青年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
——“柯維原本是不是想把他的孩子栽贓給你來著?”

——“可真是樂於助人啊。”

青年側坐在陽臺上,白皙如玉的側臉迎著夕陽,優美的輪廓蒙上一層淡紅色的弧光,顯得格外溫暖。

他端著彩繪茶杯,恬靜地微笑著。

——“我也想給他送個孩子。”

他看著從遠處拎著冰淇淋回來的青年,忍不住向前傾身,手肘搭在陽臺護欄上,朝著他揮手。

看到對方的回應之後,他的笑容越發明媚燦爛。

“他送淮裴的我會還給他,但他從淮裴那裏得到的,我也要一樣一樣的拿回來,權勢,地位,金錢,美人,光明美好的前途……他一樣也別想要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二更在四五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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